昏暗的牢房内,两盏油灯燃烧着浑浊的空气,晚冬的寒意被蒸腾而起的血气驱散。
李全的刑凳旁,是三具被一血封喉的尸体。
他们身上穿着灰麻制成的狱卒官府,面色静然,如同睡过去了一般。
“殿下!”
昨日因南街挑事被抓进来的几个地痞头子,单膝跪地,左手抱拳,恭声道。
“你们是谁?”
李全捂住开花的屁股,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,趔趄着往牢房的一角退去,面露惶然道。
他奶奶的,这特么到底什么情节走向啊。
啥玩意就开始死人了,李全实在是被吓得够呛。
先前他刚醒来,那几个狱卒便又要对他动刑,出于自保,李全十分痛快的将鲁班锁的图纸交了出去。
可不知道当狱卒的是不是都有暴力倾向,他都已经把图纸交出去了,那些狱卒居然还要继续对他用刑。
说什么刚才棍刑的时候,李全没有叫,他们在县尊面前很没面子。
挖槽,大哥,我那不是没有叫,我那是晕过去了好吗?
他奶奶个锤子的,来唐朝吃没吃着,睡没睡好,刚挣了俩钱就有人眼红,把他往牢里押,算什么破事啊。
但李全实在是不想受刑了,遂装着样子做出了一副要咬舌自尽的姿态。
难不成这些狱卒已经无法无天到敢让他一个十岁的孩童死在牢里?
可让李全没想到的是,他刚瞪着眼咬了咬牙,耳边便传来了几声宛如箭矢射出般的破空声。
然后,三个狱卒身子一软,就齐刷刷的躺地上了。
再然后便是当下的情形。
稍稍冷静,李全突然反应过来这几人的称呼,殿下?
三个单膝跪地的男子中,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站了起来,左手抱拳道:
“殿下,我等的身份不可告人,还请殿下见谅。”
李全木然点了点头。
看着这长得老实巴交的三个人,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那么狠辣的出手是他们干的。
不过是友非敌就好,至于身份不可告人,稍微冷静下来的李全已经猜到了。
还能是谁,袁天罡,袁大神棍手下的不良人呗。
大唐历史上出名的皇家特务机构,虽然没有明朝的锦衣卫那么牛皮,但也是耳目遍及天下,高手多多。
“殿下,我等奉堂主之命保护殿下,既然殿下现已无事,我等就先退下了。”
说完,也没等李全点头,几个相貌平平,穿着市井老百姓衣服的高手已经打开了天窗,身子一窜,顿时消失不见。
李全不小心碰到了屁股,斯哈斯哈的倒吸着凉气,看着牢房房顶上的窟窿,心中有个疑惑。
为啥高手都不走门,就喜欢掀房顶呢?
还有,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点功夫了。
起码下次谁再敢对他用刑,他也嗖嗖嗖,来个一血封喉。
......
蒲州城,王家。
古色古香的王家正厅内,十几个人吵成了一锅粥。
“弥天大祸,弥天大祸,我王家怎会摊上这等事。”
“这玉牌真假现在尚难定论,不如快派人,先将那流民一家老小擒下。”
“快,用我马厩里张家送来的那匹汗血宝马,将此信送往太原,拜请族老论断。”
“不论真假,此玉牌既然到了我们手上,那流民就是流民,除之而后快,沉入黄河,到时死无对证,谁能找我们王家的麻烦?”
“不如派人携重礼上门请罪,反正那孩童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,又无性命之危。”
“我王家何时沦落到要携礼上门请罪的地步了,你怎么给主房交代。”
王博才一纸书信,一块玉牌,自百里外而来。
蒲州白氏顿时乱作一团,各房的族老们争论不休,比之元旦还要热闹。
“都给我闭嘴!”
王家最年长的一位长者王自友大声喝道,他因膝下无子,不担任白家的族老,但因年过七十,王家人对他都十分尊敬。
只见已是古稀之年的王自友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,浑浊的老眼猛然一瞪,怒斥道:
“将亲王之子落入大牢,处以刑罚,此等荒唐事开国未有之。现如今让我王家碰上了,尔等有何颜面在此狺狺狂吠,当我王家正厅是街市口不成!”
众人为之一静,具是面露惭愧之色,唯有王博才的老爹王明礼站了出来,厉声道:
“我王家自周起,钟鸣鼎食千余年,何须向一流民负荆请罪。别说那流民身份未定,就是那流民真是亲王,我王家还会怕他不成!依我看,不如以二兄所言,一不做二不休,将其除而后快,沉入黄河...”
“给我住口!”王自友气的拐杖追着王明礼打,恨铁不成钢道:
“你当我蒲州王家是太原主房不成?”
封锁消息,备车,老夫亲自去白水请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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