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一发火,便吓得众人都赶紧放下了筷子,噤声敛容。
李全脑海里一瞬间想了无数条应对之语,但看着被吓得手都哆嗦的漂亮老娘,李全笑脸一收。
“陛下,我那遍身绮罗者,不是养蚕人,还有下半首,您要不要听一听?”
李世民拉着脸,看着李全不作声。李全直接清了清嗓子,朗声道:
“桑条无叶土生烟,箫管迎龙水庙前。
朱门几处看歌舞,犹恐春阴咽管弦。”
这首诗是李全记忆中众多诗词的其中一首。
大概意思是大旱来临,桑叶枯落,土地干的冒烟,百姓们吹打着乐器到龙王庙前求雨,王公贵族们却看着歌舞,担心下雨会让乐器受潮,发不出美妙的声音。
李全话音落地,长孙无忌回想起唐俭昨日在朝堂上的奏本,心中直突突。
小心的看了一眼李世民的脸色,起身怒斥道:
“李全,你好大的胆子,我大唐非王公贵族,禁染朱门。你竟敢非议朝堂,莫非是仗着......”
“辅机!”李世民喝断了长孙无忌后面的话,阴沉着脸的脸色突然又笑了起来。
“好小子,明日你便去太子宫中侍读吧。”
“陛下,全儿只念了几年私塾,未上官学,怕是去了太子宫中也不堪大用。”
李智云终于站了起来,大着胆子说道。
李世民闻言,脸色的笑意顿时隐去了半分。
“稚诠,离居蒲州十年,连一声二哥都叫不得了吗?”
“二哥,我一家初来长安,全儿就去太子宫中陪读,怕是会有非议。”
“好,那就依你所言,待后日你上朝后,再说此事。”
说罢,李世民便笑着出了房门,身后长孙无忌赶紧跟上。
只有万宣道依旧坐在凳子上拱手道:“陛下慢走,我与稚诠短叙几句便来。”
......
李世民走了,李智云和郑婵都明显松了口气,唯有万宣道,抚着胡须看着李全朝李智云说道:
“稚诠,有此麒麟儿,你还在陛下面前拘谨什么。”
李全被突如其来的夸赞给红了脸,开口问道:
“舅爷爷,你不走,你不怕我二叔生气吗?”
李全一声二叔,更是让万宣道又高看了李全两眼,道:
“你小子先前一口一个陛下,这会儿又叫二叔叫的亲热,真不知你这小小年纪就如此滑头,是跟谁学的。”
“都是跟我师父学的。”
李全转口便又把孙老道给卖了。
万宣道呵呵笑了两声,开始跟李智云闲聊起来。
李全听着二人的闲聊,意外发现,自己这个舅爷爷居然还是个郡王。
良久,万宣道也走了,房间内只剩下李全一家。
李智云怔怔的看着李全,突然开口道:
“全儿,若你日后去了太子宫中陪读,该当如何?”
说实话李全还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。
太子李承乾算算年纪,现在最多也就九岁,还是个小屁孩呢。
九岁!李全心中突然一紧。
要知道李承乾十岁之前,储君人设立的要多完美有多完美,几乎整个大唐朝臣都认准了李承乾以后会荣登大宝,接过李世民手中的接力棒,继续励精图治。
但李承乾在朝堂之上由盛转衰,在私下性情大变,都是从十岁开始的。
后世的史书上虽然没有详细记载,但李全清楚的记得一件事。
那就是十岁过后的李承乾,突然瘸了。
史书上对此事似乎十分避讳,根本不提,成了千古悬案。
但李全有理由相信,一个好好的太子突然瘸了,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。
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?贞观二年,李世民正值年富力强,对朝堂的把控力乃是历朝历代都十分罕见的。
除了天灾多了点,导致坊间有所传言。
天灾!
李全眼神一亮,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。
突然,李全脑海中一道晴天霹雳闪过。
贞观之治准确来说,是从贞观三年开始的。
贞观元年和贞观二年,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为了捉弄,李世民这个弑兄杀弟的皇帝。
大唐各地的水患山灾瘟疫大旱就跟抽签似的,这个月没这个就有那个,没那个就有这个。
百姓叫苦不迭,连带着寺庙的香火都跟隋朝末年有的一拼。
如果说是频繁的天灾让某些人笃定了李世民并非天命之子。
那么压到李世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?
李全长倒吸了一口凉气,擦了擦脑门上不知不觉间浸出来的细汗。
应该就是这样了,太子李承乾突然残疾,就是某些人对李世民发起的冲锋号角。
至于为什么没能成功,这就得李全自己去探究原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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