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制盐，我也会

恩？

在场之人脑袋里都涌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，这可是李二皇帝御用的细盐，秦风竟然问能吃吗？这话将陛下置于何地？

李二也被这不知好歹的秦风惹怒了，拉着脸道：“秦风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？”

程咬金看到李二生气，顾不得再吃，说道：“这已经是我大唐最好的盐了，你莫要这样说。”

秦风想了想，不卑不亢的回道：“陛下，这盐里含有硝、磷、钾等杂质，长期食用，百害而无一利啊。”

秦风本来是不想说的，人家把盐都拿来了，所有人看着他，不吃也不合适。

可是吃的话又对身体有害，以秦风慎重的性格，是绝对无法接受的，毕竟他还想要在这个时代活到长命百岁，所以才这样说。

硝、磷、钾、杂质，这些词语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，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
不过后半句听懂了，长期食用，百害而无一利。

听了秦风的话，李二有也些沉默。

虽然结束了隋朝以来的战乱，但百姓远远没有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，不能满足百姓的需要，不说别的，单是食盐就是一个巨大的缺口。

如今的唐朝，仍主要采用淋卤煎盐法制盐，从隋文帝开始，开放全国海滩、盐井、盐湖，任民自由产销，但依然供不应求。

而那些常见的盐矿，多是毒盐，不能吃，吃了那种盐，拉肚子都能拉死，更别说吃了会全身发紫。

人可以不买衣服，但不能不吃盐，唐朝制盐工艺落后，生产出的盐远远不够消耗，这也导致贩卖私盐成为暴利行业。

那些买不到或者买不起盐的，只好去有毒盐矿碰碰运气。找到无毒盐的毕竟是极少数，每年因此死去的不计其数。

能买的起盐的，也多是那种有着各种怪味儿的黄褐色的块状盐，吃多了也会起反应。

这些年带兵打仗，李二早已司空见惯，可是又无可奈何，能食用的盐矿少之又少。

再加上近几年来，突厥人屡屡犯边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，商道经常性断绝，沿海的盐运不进来，陆地上的盐又有毒。

不仅百姓无盐，军中亦是如此，将士们只能靠着醋布做吃食，味道难以下咽不说，效果也比盐差了许多。

长此以往导致军中将士体质越来越差，进而影响到对突厥的战局。

每每想到这里，李二就痛心疾首。

李二兴致不高，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，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秦风开口打破了沉默，“陛下可是为食盐烦恼？”

李二一听，顿时眼前一亮，惊喜的问道：“你那奇人师父可曾教你制盐之法？”

“恩，不但如此，还可以把那些有毒盐矿的盐提纯成可食用盐。”

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，震撼了在场所有人。

他们都知道，制约盐供应的就是有毒盐矿太多，可食用盐矿太少，如果能把有毒盐矿的盐变成可食用的盐，大唐的万千黎民百姓将不用再为盐苦恼。

“饭可以乱吃，话不能乱说，当着陛下说出来做不到，可是欺君之罪。”

程咬金担心秦风因为刚刚被封男爵，得意忘形的夸下海口，欺君之罪可是没人能保的了的。

在他们的认知里，有毒盐矿的盐是决计不能吃的，哪怕是医术高明的老中医，也无法将其变成无毒的。

难不成秦风比老中医还懂得医理？

秦风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，看着众人都投来疑惑的目光，说道：

“有毒盐矿里主要含有硝、磷、钾等杂质，这些吃了会死人的。把有毒盐矿粉碎，溶解，然后过滤，再解析，最后结晶出来的才是能吃的盐。”

“这就好比有些草药是有毒的，但经过一些特定的方法工序加工，不仅没有毒，还能治病一样。”

“制盐也是如此，万物相生相克，只要找对了方法，就能变废为宝。”

各种新鲜的词语让众人听的是云里雾里，不明所以，不过总结起来就是，秦风有能克制有毒盐矿的办法。

就连李二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，盐是关乎民生的重中之重，也是制约国家发展的掣肘。

很早的时候，李二就四处找寻新的制盐之法，其中不乏一些民间能人异士，声称有制盐之法。

可当李二真正召见的时候，发现对方并没有真材实料，只是想借此获得财富。

本来以为秦风也像之前沽名钓誉的能人异士一样，却忽然想到今日明德殿上，秦风神仙手段般的制出了冰，内心又燃起希望。

若秦风真的能够制盐，军中不再缺盐，羌人、吐蕃、吐谷浑等的叛乱亦将不足为惧。

突厥人带来的渭水之盟的耻辱，必将十倍百倍奉还，甚至还能攻到突厥王庭。

更有甚者，能攻下让隋炀帝都铩羽而归的高句丽。做到历朝历代皇帝都无法做到的大一统。

“臣家中所用之盐，便是从有毒盐矿中提取出来的，比起陛下盒子中得盐却是更胜一筹，昨日程叔叔吃的菜里便是放的那种盐。”

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程咬金，谁知后者老脸一红，罕见的露出窘态，挠了挠头发，有些尴尬的说道：

“陛下，昨日臣只顾着吃酒，倒是没怎么记得菜的味道。”

在场之人都送去鄙夷的目光，不过，对于一个这样的吃货，能让他专心吃酒，可见那酒绝对不一般。

秦叔宝看了看秦风没有一丝慌乱的脸庞，说道：“陛下，依臣看来，秦风不像说谎之人，那不如效仿先前的制冰，让他在这里制盐。”

李二深以为然，看向秦风。

秦风知道今天如果不露一手，恐怕他们都不会相信，便说道：

“陛下，臣正有此意，不知宫里可有那有毒盐矿的卤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