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自荐《时空大魔王》《无限取代》)
也不知过了多久,从小巷入口方向传来了脚步声,
这异音让荆歌回了神。
琴音尚在,那姑娘显然并未像他一般听到。他知道她面皮薄,有心要给她提醒。但转念一想,现在琴音突然中断反而显得做贼心虚。便只转了身看着巷口的方向。
十数息后,绿竹翁佝偻的身影从转弯处显现。
他瞥见荆歌后一呆。
荆歌则冲他微微颔首,眼神朝内示意了一下,用意在于让他保持安静。
绿竹翁便放轻了脚步走到了他身边。
两人一直倾听这曲结束,荆歌才道:“竹翁,我又来叨扰了。”
这一说话,内部便再无琴音传出。
绿竹翁往竹丛瞧了一眼,讶然道:“小兄弟难道是在此等我?”
“是在等竹翁你。”荆歌道:“我来了后,从竹翁的姑姑这位长辈那里得知,竹翁出去卖竹器了。长辈没允许我进去,我就只能在此等候了。”顿了一顿,“不知我现在是否可以……”
他将小酒坛提高了些。
“请随老朽来吧。”绿竹翁客气地一笑,当先往竹丛内走,还对内说:“姑姑,我回来了,这就为你准备午膳。”看他手中,确实也提着一些青菜、豆腐、菌类。
左侧竹屋传来女子的低低应声。
绿竹翁又回头道:“小兄弟,这边来。”他把荆歌带入了右侧的竹屋。
算上这次,荆歌是第三次来了,但还是首次进屋。只见这屋内一应器具皆是竹制……桌、椅、几、榻!墙上悬着一幅墨竹,笔势纵横,墨迹淋漓,颇有森森之意。桌上放着一具瑶琴,一管洞箫。
荆歌看到瑶琴便想,她刚才会是在此弹奏吗……这话却是问不出来。
“请坐。”绿竹翁放下食材,往桌边示意了一下。又去拿了碗给荆歌倒上了水,“我且去烧水为你泡茶……小兄弟稍待。”
“竹翁。”荆歌叫住了他,将小酒坛与下酒菜往他面前一送,说道:“我事先不知你这里还有长辈,只准备了一些下酒菜。你且请看看是否有合这位长辈胃口的……若有,便请长辈先食。”
绿竹翁没立刻接,而是说:“这个,我得先行请示姑姑,不知她肯不肯吃。”
两人说话只是寻常音量,但五间小舍都是粗竹架成,隔音效果并不强。再者,三人都是武林中人,耳力较寻常人也要强上不少。
那姑娘不用他问便已经听到,说道:“拿来我瞧瞧也无不可。”
绿竹翁便接过了酒、菜,走出去了这屋子。过得一会他回来时是端着个托盘,小菜放入了四个小碟中,还有两个酒杯。
“姑姑觉得不错,要我给她拨了一些,酒也倒了一杯……小兄弟,你准备的菜肴量很足,咱们也将就着吃一顿,如何?”
“正有此意。”
荆歌起身帮忙摆上菜肴,又去拿酒坛子倒酒时,酒坛子被绿竹翁先一步拿去。绿竹翁示意他坐下,为他倒上了酒。
两人举杯相互敬酒,荆歌一边喝,一边看着绿竹翁。
等绿竹翁尝了一口后,“竹翁,这酒如何?”他笑着问道。
“好酒好酒。”绿竹翁捋须点头,“老朽刚才闻了味道便知这是汾酒,而且有130年之久。现在喝了后,更是记得曾经喝过一次……嗯,你让我想想。洛阳城中似乎没有这个成色的酒……”
他又抿了一口,荆歌瞧着他嘴内似有微动,显是还在品着滋味。
突然,他脸上现出喜色与惊色,“这,这是长安谪仙楼里窖藏的……小兄弟莫非是从那里买了带来的?”
长安距离洛阳少说也有700里,从那里带了酒来,这份心可是不小。
绿竹翁见荆歌点头后,显露出几分好奇……他原是想,荆歌这酒是特意给那位‘姑姑’带来的。但又记起了荆歌说过,并不知道这里有那位‘姑姑’。
且不说荆歌所说到底是真是假,他觉得自己姑且依着这条往下走比较好。
绿竹翁便说道:“小兄弟,你特意带了酒来,又说是找老朽,不知是有何事?”
“回答这问题之前,想请教一下竹翁,不知竹翁的姑姑与竹翁相比,谁的琴艺更高一些?”荆歌问道。
“老朽的琴艺可不能跟姑姑相比。并且不仅是琴艺,姑姑她还十分擅长萧艺。”绿竹翁笑着道。
“如此,”荆歌伸手入怀,其实是从储物戒指内拿出了‘笑傲江湖’曲谱,“可否请竹翁代为呈给……呈给她一试。”
他差点就用了‘婆婆’二字。但想,自己已经跟她说话时,先用了‘姑娘’,现在再用婆婆,她听来肯定不高兴。既如此,还是含混点好了。
绿竹翁听后没有回答,而是以手指蘸了酒杯中的酒水,在桌上写下‘自己说’三字。
荆歌讶然望他……他则笑眯眯地点头。
荆歌不禁有点难为情,心道:‘是了,他见盈盈肯收下我的酒食,定是在心底认定我们俩关系匪浅了。’
那便也不必在他面前再装。
当下便向他拱了下手,起身走到了左侧的屋外。
但他突然走过来,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在屋外站了会才道:“姑娘,我,我这里有一部曲谱……人家都说宝马赠英雄,你弹琴弹得那么好,这部旷世的曲谱也只有在姑娘手中才不至于埋没。不知姑娘肯不肯收?”
他说罢之后心里可真是忐忑……若没有绿竹翁在,她就算是使点性子,他既然知道她是谁,那便总有办法安抚。绿竹翁既在,不仅是他有些话不方便说,她也会为了自己脸面,真可能做事决绝。
好在那姑娘开口了,“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。我还未试,也便未必弹奏得了,怎么突然就说赠予我?”
“我对你有信心!”荆歌前面跟她说那一段,因为不摸她心思,声音估计都有些发颤。她肯回应,他便镇定了下来,真诚道:“这世上,除了那两位作曲的前辈,如果你演奏不出,那也没别人能演奏了。”
他站在院中等着她做出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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